抗煞英雄體內存留17年前抗體
我對SARS-CoV病毒在體內產生的長期抗體記憶,是有深刻體驗的。
去年,台灣社區新冠肺炎流行尚未爆發之前,曾有一項針對科內醫護血清調查的研究;原本預期全陰的研究,赫然發現有二個陽性,引起了恐慌。深入調查後發現,他們是當年第一線抗煞染煞的英雄,但現行的血清抗體檢驗無法分辨第一型與第二型SARS冠狀病毒,所以虛驚一場。
但是,事實告訴我們,17年後的今日,染煞英雄體內還留著抗煞的光榮印記;人類對冠狀病毒產生的抗體,是可以長久存在的。
輝瑞和莫德納的mRNA疫苗,是人類新嘗試的一種新型態疫苗。利用奈米脂肪小球包覆冠狀病毒的一段核酸mRNA送進人體細胞,欺騙我們的細胞開始製造病毒的蛋白質,教育我們的免疫系統認識病毒。
這個新疫苗產生的是短期,還是長期的免疫記憶?是大家引頸企盼的回答。最直接的確認方法就是每年抽血,看抗體濃度是否衰減;萬一一年後大家的抗體都消失殆盡,到時才知道,豈不迎來另一場新冠浩劫嗎?
mRNA疫苗是這次新冠肺炎疫情中,人類初次嘗試的新型態疫苗。圖片來源:Shutterstock
一生只監督一種病毒的記憶B細胞
來自聖路易華盛頓大學的病理學家艾比迪(Ali Ellebedy),替我們提早解開了謎題。
我們身體記住病毒的方式,是產生「記憶B細胞」,這個細胞形成後一生專情,只愛一個病毒;下次病毒再來,記憶B細胞可以演化直接產生抗體,不用重新訓練。
產生記憶B細胞的地方是淋巴結,確切地說,是淋巴結的生長中心(Germinal Center)。這是認真的醫學生都懂的事,但就是沒有人想到,把打過疫苗的人,淋巴結切片出來看一下。
艾比迪是病理學家,成功找到十多位志願著,找放射科醫師幫忙用超音波找到胳肢窩下的淋巴結,做了細針抽吸分析細胞。他發現,在志願者淋巴結內有著豐富、只愛新冠病毒S蛋白的記憶B細胞。
這意味著,mRNA疫苗可以產生天長地久的的抗體記憶,一針永疫不是幻想。(當然,隨著年紀老去,記憶B細胞還是會逐漸減少,幾年後加強針是合理的,至少不用年年打。)
回到台灣的高端、聯亞疫苗,因為使用的是蛋白質次單元技術,好處是安全、免疫反應溫和;但一般認為無法產生地久天長的記憶B細胞,理論上需要更多的後續加強劑,
看來,高端、聯亞短期無法完成三期試驗;但若能用艾比迪的方法,在15人身上找到淋巴結的記憶B細胞,那也足夠說服我成為一個短期小股東。
台灣的聯亞疫苗使用的是蛋白質次單元技術。圖片來源:總統府flick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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