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蓋核電廠就鐵定缺電?看瑞士3000人小鎮如何聯手發綠電

禁蓋核電廠就鐵定缺電?看瑞士3000人小鎮如何聯手發綠電
瑞士賀令恩鎮地方團體與義工聯手,共同發展太陽能發電計畫。圖片來源:Dominique Wirz
2021-12-22
文.蔡黛華、方常均 圖.Dominique Wi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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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能源短缺和急迫的氣候變遷議題,瑞士聯邦政府「2050能源策略」側重三大主軸:強化能源效率並抑制能源消費、增加再生能源,且禁止興建新核電廠。

不只政府啟動對策,瑞士人也不再等待,開始自主行動了。除了全國性的綠色能源政策,瑞士人民也在生活中自主提案。

發展綠電從何開始?3,000人瑞士小鎮從公投做起

瑞士蘇黎世州的小鎮賀令恩(Hettlingen),只有3,000多位居民。「我們不能再空口談論氣候變遷,卻完全沒有作為,」小鎮的鎮長布魯諾(Kräuchi Bruno)直指,時間已經很急迫,人類需要做有意義的事;唯有透過實際的行動,未來才能慢慢脫離倚賴石化燃料,達到電力自給自足。

因此,2020年他開始推動小鎮新建體育館太陽能板屋頂的提案。剛開始遭小鎮預算部門的否決,並不順利;後來,該案獲當地再生能源協會會長認同,公部門與民間漸有共識,決定改變發電模式。

於是,賀令恩發動「學校體育館屋頂安裝太陽能板計畫」的區域性公投案,希望透過公民決議來完成任務。最後,公投結果支持該案,但仍面臨經費不足等實際問題。

Hettlingen-瑞士-太陽能-綠電-再生能源-發電-永續發展-SDGs賀令恩小鎮透過民主制度,決定地方綠電發展策略。

有錢出錢、有力出力,共推小鎮綠電

為了在有限經費下完成太陽能板屋頂,賀令恩需要靠義工完成這項任務。

小鎮裡有位名叫威茲(Dominique Wirz)的居民,是瑞士航空機師,十分關心再生能源議題,並在自家屋頂裝設太陽能板。受到疫情影響,機師工作量銳減,威茲順勢投入小鎮太陽能計畫,貢獻自己的經驗和能力,並號召更多居民加入。

最後,在他與其他核心人士的鼓吹之下,該鎮的大自然保育協會、音樂協會、火災救援團體及童軍社等八個團體,也陸續加入搭建工作。

在賀令恩的集會組織法中,為鼓勵人民參與在地社區活動,明定該地區協會若投入公共性義工服務,可獲得公部門補助——每小時義工服務可得五瑞郎(約新台幣150元)獎勵金。

協會決定將獎勵金回饋到太陽能板計畫,加上義工降低了人力成本;最後,賀令恩產出每千瓦電量的成本可控制在1,200瑞郎(約新台幣3.6萬元)預算內。(延伸閱讀|成立能源合作社、社區團購電力,日本如何打開綠電新商機?|顏哲淵專欄

業餘團隊行得通嗎?七天高效完工

小鎮居民出錢出力,但架構太陽能板是專業工作,主要監工和技術支援仍靠瑞士電力能源公司EWG Winterthur的兩位建築經理指導,來完成安裝330片太陽能板的計畫。

「一開始我們到工地時,其實有不確定感,沒把握能如期完工,」但其中一位經理人觀察,人們自動自發地工作時,會更仔細也注重安全;且眾人完全配合工地經理的專業指導,讓計畫符合公共安全與設備條件,並迅速完工。他稱讚,這支業餘的隊伍工作效率極高,在七天內就完成這項工程。

同時,威茲用相機記下一切、製成影片,期望能啟發更多小鎮及社區自動自發地推廣再生能源計畫。

在這次的太陽能發電計畫中,賀令恩居民與參與者凝聚共識,深化彼此關係、透過社團與合作擴展人際,這也是瑞士百年來鄉土意識成長的模式。而人們有機會討論社區發展,也是人民參政最直接的表現。

在瑞士,政治就是生活;參與政治就能改善生活品質,讓人民牢牢握緊參政權。

Hettlingen-太陽能板-發電-綠電-再生能源-永續發展-SDGs賀令恩小鎮的太陽能板計畫,在七天內搭建完畢。

非單一獨攬,各區電力價格大不相同

其實,觀察瑞士全國的供電狀態,可以看到,電力供應並非由一家公司獨攬,私人、官股等作法很普遍,收購價也大不相同。

例如,蘇黎世州電力公司的購入價格是每度電17.08生丁(每生丁為百分之一法郎,17.08生丁約新台幣5.16元),蘇黎世市區電力公司的收購價則是每度電21.5生丁(約新台幣6.5元),兩者不同。

加上民主自治、地方財政、人民組織與發電技術等不同因素長期互相作用,讓發電、電力收支成為地方自治的一環。許多行政區甚至有人民組成的能源委員會,關心自家區域的用電問題。

瑞士-電力收購價-電力-能源政策-電費-SDGs瑞士各州的電力收購價,深綠色區域為價格低於中位數的15%以上的價格。圖片來源:瑞士電力委員會

此外,發電方式也與地形息息相關。

瑞士多是丘陵與高山地區、地形與海拔落差大;各地隨著不同地形,發展出各自的發電技術與設備。包括利用河川與坡度的水力發電,已有百年歷史;山地發電再輸送到平地則是全國常態,也為山野鄉間帶來一筆固定收入。

為避免地方生產過多電力,導致供電網不均衡,電力公司往往以價制量、調降收購費。但這樣的考量破壞了小型家庭發電或農舍發電的模式,使他們無法獲得足夠利潤,用來分攤當初設立太陽能板的成本。

若從賀令恩的例子來看,這在瑞士已屬於大規模太陽能發電計畫,所生產的電力全部自用,划算又減碳。

瑞士人已深知,再生能源才是永續生存之道,而民主、溝通與團結也可以改善發電現況——這是這裡正在發生的真實故事。(延伸閱讀|第二個告別核電的歐洲國家!瑞士反核公投過半後,做了哪些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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