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任市長該不該選總統?看這位37歲美國政壇明星付出的代價|美國印第安納州南灣市長巴提吉格(下)

現任市長該不該選總統?看這位37歲美國政壇明星付出的代價|美國印第安納州南灣市長巴提吉格(下)
2019-07-11
文・陳芳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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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長有辦法邊管理市政、邊競選總統嗎?印第安納州南灣市長巴提吉格認為可以。剛開始,他的確做得不錯;直到六月中,南灣市一位白人警察槍殺了一位黑人⋯⋯

美國民主黨黨內總統初選大爆炸,25人參選,其中還有不少現役市長,如紐約市長白思豪(Bill de Blasio)、佛羅里達州米拉瑪(Mirama)市長梅薩姆(Wayne Messam)與印第安納州南灣市長巴迪吉格(Pete Buttigieg)。

市長任期結束前該不該選總統?答案見仁見智;但發生在巴迪吉格身上的教訓,值得想更上一層的市長們警惕。

第一場初選辯論會前,家鄉白人警察槍殺黑人

6月26日,美國民主黨第一次黨內總統參選人初選辯論結束後,年僅37歲的政壇明日之星巴迪吉格,匆匆趕回他擔任市長近九年的印第安納州南灣市。6月16日,南灣市一名黑人持刀偷車時遭白人警察射殺,當地42%人口是非裔與拉丁裔,但九成警察都是白人。

迪吉格在辯論會上承認,他沒處理好警察族裔問題。隨後的民調顯示,他的支持度從第四名落居第五,只剩個位數。

事發之後,巴迪吉格蠟燭兩頭燒,試圖兼顧全國競選行程與市政;但市民並不領情:憤怒的黑人群眾在市政會議上對他叫囂、打斷他的發言,登上全國新聞版面。

紐約時報》認為,此事是這位哈佛校友、前麥肯錫顧問參選以來,最大的考驗;《華盛頓郵報》認為,槍殺事件暴露了巴迪吉格市政治理上最弱的一環--與黑人社群的關係。

「壓力大,多數現役市長不會選總統」

「管理一座城市,每一天都可能有事發生,而你必須回應。首先是以市長身份回應,其次是在競選場合回應,」巴迪吉格告訴《大西洋雜誌》(The Atlantic)。

他沒想到,最糟糕的狀況在半個月內席捲而來。警察槍擊案後,緊接著是第一場初選辯論與募款截止日;他緊急取消加州募款活動,競選團隊少進帳數十萬美元。在他飛回南灣當天,酒吧又發生一場槍擊,十人受傷,一人死亡。

此外,南灣市仍有四分之一人口生活在貧窮線以下,全美國平均卻僅14%。意見領袖迪芭蕊( Lisa DeBerry)認為,巴迪吉格不該選總統,「這就像媽媽沒把自己的小孩照顧好,又想領養更多小孩。」她相信,許多在城市轉型中被遺忘的人已在心中發誓,「我們不會再支持你了!」

「多數市長不會去選總統,就是因為外界壓力,」南灣市議員奧利維(Olivier Davis)說,「再棒的演說都無法解決白人警察槍殺黑人這件事,此事必須在市長的監督下解決。」

曾任麥肯錫顧問的巴迪吉格標榜「擅長解決問題」,但市民對他的表現並不滿意。事發後,他沒有參加受害者葬禮,卻選擇與警察會面;市民催促他開除警員,他卻聲稱自己無權這麼做。

至此,憤怒的群眾開始掀舊賬:巴迪吉格剛擔任市長時,曾要求南灣第一位黑人警長下台,這位警長遭白人同事指控竊錄有種族歧視的對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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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地選民支持歡呼,家鄉民眾咆哮不滿

自從一月宣布參選總統後,六月下旬巴迪吉格花在南灣市的時間,比過去幾個月都多。如果不是因為槍擊案,他可能還在別州競選。

但看在南灣市民眼中,市長的發言與身份相當錯亂。 六月22日星期六,巴迪吉格在南卡羅萊納州登台獲得如雷歡呼,群眾靜靜聽他談論黑人之死,「這就像我的一位家人,死在另一位的手中,」但語調一轉,他開始正式競選演說。

結束後,群眾歡呼爭相與他自拍,並請他簽書。

隔天,巴迪吉格回到南灣市民大會會場,市民卻對他發出噓聲:「再棒的演講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!」

一個聽眾抱怨,巴迪吉格好像想趕回南卡羅來納州,而非留下來完成市長的工作;巴迪及格眼眶含淚地宣布,他會留下來承擔責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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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族衝突處理不當,恐毀政治前途

《大西洋雜誌》記者觀察,無論私下或公開,巴迪吉格始終冷靜面對槍擊;在其他場合,他的支持者一直認為這種風格很吸引人,但也有人批評他「不沾鍋」,作為一位前麥肯錫管理顧問,民眾期待他應該做些什麼。

巴迪吉格也承認,如果他無法克服種族不平等,他的總統競選計畫可能要提早結束;但是當一位選民問他「職涯中最大的意外」,他卻說是八年前市長上任第一天遇到大風雪,得搞定剷雪車。

白人警察槍殺黑人一事,的確是巴迪吉格政治生涯的最大危機。「當你擁有全國注意力時,有些人會希望利用這股注意力,確保南灣能正確處理槍擊事件後續,」他告訴《大西洋雜誌》,「這件事必須做對,不只是為自己,也是為每個旁觀民眾。」

巴迪吉格的考驗還沒結束。黑人家屬決定控告南灣市,七月九日遭槍殺的黑人之子也遭槍擊。黑人社群愈來愈憤怒,警方的檢討卻尚未開始--然而,總統大選才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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