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國際社宅故事 打開我們對台灣的幸福想像

從國際社宅故事 打開我們對台灣的幸福想像
2022-11-14
文・整合傳播企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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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心目中的理想住宅,你有什麼反應?是會開始許願通風採光、便捷設施,還是先大嘆一口氣,嚷著現在怎麼可能買得起呢?全球許多國家都和台灣雷同,有著低薪水、高房價等棘手問題,在少子化、高齡化甚至疫情影響下,更多人生活吃重,不敢也無力負擔購屋的龐大成本。其實只租不賣的「社會住宅」,是海外行之已久,也是台灣當前極具效益的解決方案,一起來看看韓國、荷蘭的新住居故事,翻轉對幸福家園的想像!

「購屋買不起、租屋又不盡理想,就是現在大家普遍遇到的難題!」30多年前就相當重視居住正義,對社會住宅議題瞭如指掌的詹竣傑,是OURs(The Organization of Urban Re-s)都市改革組織的執行秘書,一針見血道出眾人心聲。以往買房是個人問題,現在則擴大為公共和世代課題,他比喻,「這對現在的年輕人而言,很像失衡的大富翁遊戲,沒有機會又缺乏好的命運,難免有世代剝奪感。」這當中牽涉到稅制改革、租屋透明化等較複雜大型的問題,社會住宅雖不能完全解決,但能作為一種改變思維與部分解方,值得政府與我們一同來集思廣益。

早在2015年就發起過「巢運」、倡議社宅概念的OURs都市改革組織,由一群具社會關懷傾向的建築、地景與相關專業者所組成,不僅讓社宅自台北市生根,由地方政策擴大為全國行動,對世界城市的社宅發展也相當熟知。「這在國外其實是像健保一樣的基本福利,我們曾辦過社宅國際研討會,向各國專家請教。」詹竣傑說,以國情上日韓和台灣較相似,而荷蘭則是當代社宅歷史最悠久、占比最高,因此作為台灣能借鏡的兩大亮點分享。

OURs執秘詹竣傑分享韓國、荷蘭的社宅特色,讓台灣社宅發展能借鏡國際經驗

無殼蝸牛的覺醒意志!顛覆韓國的自治合作社住宅

韓國著名的「無殼蝸牛合作社住宅」,是個會讓我們感覺距離很近的例子。自2011年由無殼蝸牛聯盟(Minsnail Union)推動至今,已有一百五十幾戶,解決了當地青年居住問題。即便自1988年漢城奧運後就開始蓋社宅,韓國政府仍無法解決高房價與高租金,因此延世大學的學生們開始進行調查,發現最嚴重的問題是「考試院(Goshiwon)」。僅1.5坪大、光容納一人就很辛苦的「考試院」,比台灣雅房更擁擠黑暗,甚至常造成消防和治安問題,「在排不到社宅、租金又較便宜的狀況下,韓國人屈身在如此空間,自殺率也居高不下。」

詹竣傑分享,這些延世大學的孩子就是韓國「無殼蝸牛聯盟」的發起人,他們勇敢挺身而出,嘗試由上百位聯盟會員們集資,先墊付高額的押金來承租公寓,再分租給眾多年輕的房客們共享並協助改造裝潢,邀請大家過更宜居的互助式「合作社住宅」生活。甚至也採自行募資方式,親手打造租戶們想要的理想家園,不僅有社交空間等多元設施,還自主推派管家、會計、維護主委、社員超級代表等,實現民主意志和居民自治。「險峻環境使他們的公民態度非常積極,能從學生自治組織發展成倡議團體,接著親自投入住房市場、和政府興辦多個合作住宅,非常不容易!」

公私協力的甜美果實!滿足所有願望的荷蘭混居生活

另一個亮點故事則在荷蘭,這裡不僅早在1901年就通過《住宅法》,社宅概念深植於社會,首都「阿姆斯特丹」更擁有全世界比例最高的社會住宅,以46%(近19萬戶)成為最具代表性的城市風景。詹竣傑指出,二戰後的荷蘭政府、教會、公會等大力輔導民間興建社宅,共同復原戰爭後的百廢待舉,也形成了這樣「非營利」的特殊「住宅法人(Housing Association)」團體。政府會提供包括各式租金、建設、弱勢戶等各別補助,大幅分擔營運與管理壓力,今日荷蘭已有高達400個這樣的法人單位。

「可以說,荷蘭社宅是政府與民間通力合作的成果,前者願意花錢做公共投資,後者也很有自覺能量─這些住宅法人甚至成為推動都市更新的助力。」現在阿姆斯特丹的社宅中,有混合式集合住宅、專供出售用的商品宅、專屬出租用的租賃宅等,除了多元「混居」類型提供不同需求,保障居住權同時也讓鄰里關係有更多互動可能。詹竣傑表示,台灣傳統多是營利導向的地產開發商,我們在解嚴後才開始接觸社宅相關議題,起步雖較晚,但也有快速借鏡、學習他國成功案例的優勢,現在開始關注如何提高居住品質和推動住居改革,永遠不嫌晚。

現在開始 嘗試把「居住」與「買房」分成兩件事!

那麼,韓國與荷蘭的社宅故事,有哪些能讓台灣思考借鏡呢?詹竣傑點出,當今有近千名成員的「無殼蝸牛住宅合作社」,帶給我們的啟發是「年輕人自我組織的力量」,他們意識到居住問題,尋求解法甚至啟動了「首爾青年政策網絡」,讓政府願意轉為支持並促進立法。台灣尚缺乏這樣的組織和自治管理觀念,但台北市各社宅中漸趨活躍的青創戶團體們,非常有望成為未來的典範。

至於「非營利住宅法人團體」對台灣也是傳統上的一大挑戰,「因為社宅屬於獲利低、弱勢族群多又得長期投入的非營利項目,在地建商幾乎不可能願意參與,他們對此的想像是做善事─反而有些具規模的社福團體較有機會來做。」詹竣傑認為,在地培力需要時間,但我們可以從簡單的觀念翻轉開始嘗試,例如把「居住」和「買房」分成兩件事,「當房子不再是資產,你就不會在意它的價值或漲跌,而是看見背後更大的意義。我們不該是要買才能住!」

此外,其他國家政府有在做平衡地價和租金管制,規範土地住宅合理的價錢,在人口與開發接近飽和的當代,台灣更可參考整體環境搭配都市更新改善,再次思考「有」和「用」的權利和權益。

詹竣傑相信,從居住觀念上改變,台灣社會住宅的發展還有各種不同的可能性

若說住宅量能不足、樣式與功能缺乏多樣、對於族群混居的疑慮、都市居民的錯誤想像和鄰避心理等,是台灣社宅眼下發展的難題,那麼容積獎勵要強制回饋做社會住宅、增加捷運聯合開發、推動實價登錄、課徵囤房稅、租戶自治化等,或許也是未來不錯的解方。隨著社會開始正視這些事實與問題,更多像OURs都市改革組織一樣的民間團體加入推動,進一步整合現行社宅使用後的評比和研究,我們也才終於能在有正當性和可執行性的訴求下,真正打開對生活和家園的幸福想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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