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天能・深解讀1】靈感來自神秘「薩托回文」魔咒?諾蘭電影底層的神話寓意

【天能・深解讀1】靈感來自神秘「薩托回文」魔咒?諾蘭電影底層的神話寓意
克里斯多福.諾蘭(Christopher Nolan)的科幻電影裡不乏希臘神話或聖經故事的足跡,電影《天能》中也運用了薩托矩陣回文。圖片來源:華納兄弟
2020-09-08
文・希米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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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克里斯多福.諾蘭(Christopher Nolan)的科幻電影裡,總不乏希臘神話或聖經故事的足跡。這也是諾蘭相當特殊的創作方式:在他創造的科幻世界,科技的應用早已超過此時今日;但是深藏故事基底的鋪設,卻是最古老的神話寓意與象徵意涵。

但是,諾蘭從不是刻意耍神秘的編劇導演,他總會透過故事的人物名稱,展現他的神話運用。

在《全面啟動》,諾蘭以希臘神話的迷宮女神亞莉雅德(Ariadne, Ellen Page飾演),作為故事核心;結合但丁《神曲》(Divine Comedy)的《地獄篇》(Purgatorio),創造出由迷宮女神的引領,陪伴主角柯柏(Dom Cobb, Leonardo DiCaprio飾演)走出意識迷宮、洗滌妻子自殺的罪惡感,同時重建企業家之子費雪(Robert Fischer, Cillian Murphy飾演)的信心、為他與父親的反目營造和解的機會。(延伸閱讀|《全面啟動》男星喬瑟夫高登李維臉書徵台灣美照 鄭文燦、陳柏惟炫私房景點美食

電影《全面啟動》中,主角進入4層夢境,每層夢境的時間都逐漸膨脹。電影《全面啟動》中,主角進入4層夢境,每層夢境的時間都逐漸膨脹。圖片來源:全面啟動

在《星際效應》,諾蘭以希臘神話在黃金時代的農業與時間之神(Saturn/Cronus)作為故事核心,創造出地球上玉米農業的凋零、前往土星(以Saturn命名)再創人類的黃金時代,以及父親奪走/犧牲女兒青春的奇妙情節。

這類神話故事的運用,並非譁眾取寵的象徵符號貼圖,而是在製造靈感支線之外,還有明確的寓意核心。於是,假若由諾蘭過去的創作規則看來,在《天能》(Tenet, 2020)中的薩托矩陣回文,總應該也有些寓意目的吧?

《天能》中藏有薩托矩陣回文。《天能》中藏有薩托矩陣回文。圖片來源:https://bit.ly/3h9MS74

先來認識薩托矩陣回文。

在科幻電影《異星入境》(Arrival, 2007),我們就看過回文的運用。語言學家班克斯博士(Dr. Louise Banks, Amy Adams飾演)的女兒漢娜(Hannah),就是以「H-A-N-N-A-H-A」的回文組合命名,象徵故事的核心概念:命定論與同時性。當時,「H-A-N-N-A-H-A」是種線性的一次元回文。

不過,諾蘭使用的薩托回文是二次元的平方矩陣;這是一組無論是由左往右、由右往左、由上往下,或是由下往上,都能閱讀出一模一樣文句的回文:

R O T A S  S A T O R
O P E R A  A R E P O
T E N E T  T E N E T
A R E P O  O P E R A
S A T O R  R O T A S

這套回文極為神秘,肯定也曾經非常殊勝;在古代是種魔法咒語、祈福語、與護身符號,可以招喚神祇、趨魔避邪、甚至具有療效。

早期的研究者都以為,這套回文是源於基督教傳統;不過後來在龐貝古城中也發現一樣的二次元回文之後,研究者不得不將薩托矩陣的來源往前推到希臘時代——於是,這套秘語若非與希臘神話有關,就是源於希臘時期已遷移到歐洲南邊的猶太人文化。

只是,這套咒語的意思是什麼呢?

有種沒有太多意義的翻譯,是這樣解釋的:

Rotas=wheels輪子、輪轉
Opera=work with efforts努力工作
Tenet=holds擁有、持有
Arepo=研究者尚不知,可能是個人名
Sator=seeder播種者、農夫

綜合起來大概的意思是:有個叫做Arepo的農夫,很勤勞地犁田耕種。

假若薩托矩陣的密碼原意真是如此,怎可能是傳世千年的咒語與護身符呢?可見,這樣的解釋一定不夠精確。不過,倒是可以由這五個詞組,看出諾蘭在創作《天能》時的靈感來源。

Rotas=時間的順行、倒行,時間機器的運作方式
Opera=開場的歌劇劇場
Tenet=電影名稱
Arepo=與女主角交易偽畫的不明人士
Sator=故事的大反派,女主角的先生,也是打算殲滅世界的癌症患者

在諾蘭過去創造的故事裡,他所使用的神話線索,總能連結到故事核心裡一個更深層意義;雖然《天能》的電影拍攝技巧更勝故事的核心,但隱約仍看得到細膩規劃。

在研究薩托矩陣時,由於龐貝遺跡挖掘出的古物,研究者發現這套秘語還能透過希臘文,找到可能的解釋:

Sator=羅馬死神Saturn的可能字形,死神同時也是農業之神、穀物之神、與時間之神。
Opera=羅馬死神Saturn的太太、女神Ops,是個大地女神,代表豐饒。
Arepo=Harpocrates為「揚升的太陽神」的縮寫。

希臘羅馬神話的研究者認為,這些詞組應該是一連串神的名字;由神名串連起來的秘語曼陀羅,由左至右、由上至下,無論如何念詞,都是在呼叫神的護佑,具有十足的趨魔神效。

不過,這套詞組最有趣的護體解釋,還是回到基督教的十字架。有學者發現,薩托詞組只要經過一陣旋轉(像《天能》裡的轉一下),就會變成下面一套基督十字架,同時包括天父、耶穌、天地、以及開天闢地的時間始末。

薩托詞組經過旋轉就會成為一套基督十字架。薩托詞組經過旋轉就會成為一套基督十字架。圖片來源:https://bit.ly/2R6SX9U

這是另一套回文,由左至右、由上至下,都是Pater Noster,意思是Our Fater,也就是天父。

在形狀上,明顯是個十字架——左右兩邊的A和O,則代表Alfa和Omega,亦即希臘文的第一與最後一個字母,意味著開天闢地,以及一切的開始與結束。

因為A與O在這個十字架周圍的關係,是一種週而復始的A-O-A-O-A-O,於是也有不斷輪轉、生生不息的概念。簡單說來,十字架與A/O整體代表的就是「上帝/神」。

有這套回文符,也就能夠與神溝通,獲得上帝的護祐。

威斯康辛州的教堂內,一套有A和O的彩繪玻璃。威斯康辛州的教堂內,一套有A和O的彩繪玻璃。圖片來源:https://bit.ly/32az73U


《天能》系列

【看懂《天能》先修班1】《全面啟動》時間觀總複習|時間膨脹、錯置,物理學說得通嗎?
【看懂《天能》先修班2】諾蘭全面啟動的時間觀總複習—迷宮女神如何「植夢」改寫過去遺憾?
(微雷)【天能・深解讀1】靈感來自神秘「薩托回文」魔咒?諾蘭電影底層的神話寓意
(有雷)【天能・深解讀2】科技場面壯觀,人物刻畫不若以往 諾蘭「漫威化」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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