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1/3舊衣塞爆非洲》惜物傳統催生新商模:升級、再造二手衣回銷歐洲

全球1/3舊衣塞爆非洲》惜物傳統催生新商模:升級、再造二手衣回銷歐洲
蘇黎世較富裕的住宅區裡,也有經營多年的二手童裝玩具店。圖片來源:方常均攝
2021-05-18
文・蔡黛華、方常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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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印象中富裕的瑞士,其實是個自然資源貧乏的國家。人們從小養成的愛物的觀念,衍伸出多元的舊衣處理管道,更意外孕育出新環保商業模式。

瑞士的聚落發展受限於山地,自古以小村莊為主,是現代社會「社區」的雛型。每年三月及九月換季時,許多村莊與社區會由家長或當地社團舉辦二手跳蚤買賣市場日,地點通常在學校體育館等大型的會館。

從家庭教育出發的惜物觀念

一般瑞士家庭回收舊衣、舊鞋的管道甚多;如果狀況還堪用,通常會透過回收、贈送親友或二手賣掉,賦予舊衣物新生命。

承租攤位僅需支付租金五瑞朗(約新台幣155元),就能讓孩子學習如何買賣;有時學校也會舉辦類似的活動,讓孩子了解狀況保持良好的無用物品,其實可以再販賣,也一邊學習社會的運作方式。

這種從家庭與學校出發合作的二手市集,是每個瑞士人養成愛物惜物的人生歷程,也因此成為瑞士的社會共識。

SDGs-聯合國永續發展目標-舊衣-改造-瑞士瑞士Rheinfelden小鎮的二手衣拍賣情況。圖片來源:該地家長會網站

公益與營利性質並進的二手市場

在這樣的背景下,瑞士的二手衣組織歷史悠久,地方政府也投入經營;隨著時代推移,大城小鎮都興起惜物理念的店家,形成販賣二手衣物的小型經濟體。

二戰後嬰兒潮來臨時,瑞士最知名的天主教慈善機構Caritas,就開始直營二手衣專賣店。當時主要透過舊物流通,協助中低收入戶得到足夠的日常物資;在家庭人口眾多的時代,曾規定四個孩子以上的家庭才可入店購買。

蘇黎世政府也輔導市政府轄下的難民局,代收願意捐贈給移民的衣物,再將可用衣物贈與難民或中低收入戶。瑞士萬物皆貴,對於經濟能力不佳的家庭來說,免費的二手物品是一大福音。

SDGs-聯合國永續發展目標-舊衣-改造-瑞士二手兒童相關物品商店。圖片來源:Spiel & Sport Börse網站

而知名的營利機構,則有二手玩具及衣服商店Spiel & Sport Börse。人們無需會費,即可寄賣二手物品;所得收入換成點數,可拿來購入其他店內用品或衣物。

私人間小型流通、公開二手物品交易網站或臉書頁面,更如雨後春筍。較知名的瑞士拍賣網站,如以德語為主的Ricardo,以及法語為主的Anibis,即是廣受消費者喜愛的二手物品營利性質流通管道;買家付款、收到物品之後,網站才會讓賣方收到貨款,保障消費者

跨國合作的二手再生產業鏈

在惜物愛物的傳統下,舊衣交易,逐漸發展出在國外升級再製(upcycling)後、再運回歐洲販賣的模式,在今日瑞士蔚為風潮。

SDGs-聯合國永續發展目標-舊衣-改造-瑞士Rework衣服集散、改造前的樣子。圖片來源:Rework網站

Rework是瑞士一間衣物再生公司,創辦人曾定居泰國15年,並在當地擁有紡織廠。在惜物潮流下,他轉而投入改造衣物、賦予舊物新生命的行列——將二手回收衣服,在印度與泰國重新設計改造後,再運回瑞士銷售。

在瑞士,回收的衣服須經專門分類後,再運到第三國,開始重生計畫。該計畫並朝向共生的社會企業發展,除了講究環保,「人權」抑是瑞士海外企業被檢視的重點。

Rework網站說明,在泰國僱用專業人員的工資,合乎當地法律——每天工作八小時,年假12天,不會超時工作。舊物的升級再生,不只是重視環保與善用資源;合理工資及不用童工,也是必須遵守的產業價值。(延伸閱讀|台灣是已開發國家,為何工時卻跟墨西哥一樣長?因為老闆沒做這4件事

舊衣升級再造成新歐洲潮流

在全球供應鏈下,「快時尚」製造的數百萬噸舊衣,在各國衣物回收場分類後,會再賤價賣出國;其中,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舊衣都會抵達非洲,嚴重打擊非洲本土的紡織業。

以德國為例,一年回收近100萬噸舊衣,其中大部分運往非洲。光是多哥共和國(République Togolaise)這個小國,每年就進口了5000萬噸舊衣,首都洛梅(Lomé)是最重要的舊衣集散地。

但一位法國設計師阿依維(Amah Ayivi),用設計逆轉了這個供應鏈。

根據德法公共電視台Arte報導,阿依維從回收衣服中找出可用的材質,重新改造成歐洲人喜歡的樣式;在多哥就地重新設計、改造材料,付予衣服新生命後,再運回歐洲販賣。他的舊物新用的設計小店,就座落在時尚之都、巴黎市中心。(延伸閱讀|上勝町 不怕老的山村 用樹葉賺回青春

阿依維說,「我要讓人民明白一件事:你們眼中的垃圾,是可能成為寶藏的。人們應該要愛惜衣物,尊重衣物,而不是買來穿一穿就丟棄。」

在全球織品產業鏈中,大部分衣服都旅行穿越半個地球,在印度、中國、孟加拉完成後,運往歐洲行銷;歐洲客人穿過後捐贈出去,再回收到非洲。如今,部分衣物終於得以在修改過後,再運回歐洲銷售。

然而,人們的消費慾望,仍透過每一件衣服留下了足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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